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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吧,让我快乐

●中央电视台前线专稿③·昨日见到坎通纳
1998-06-10 来源:生活时报 张斌 我有话说

在巴黎,能够采访到坎通纳,对于我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他在许多球迷的心中,就像一个梦。

坎通纳现在住在西班牙巴塞罗纳,特地跑到法国来为世界杯助兴兼看球。在球场上销声匿迹之后,他迅速投身到他所喜欢的摄影机前。最近,他在墨西哥拍电影,扮演一名拳击手,他的搭档则是只猴子。坎通纳对舞台剧也很感兴趣,他正准备排演威廉汉姆的《热铁皮屋顶上的猫》。在对他的采访中,有一句话给我的印象最深刻:“踢球让我快乐,这种感觉将会伴我一生。”

踢球让人快乐,这肯定是人类发明这一运动的唯一动因。但足球运动发展到现在,早已超出了其原始意义。世界杯是什么?仅仅是一种运动吗?我相信不会有任何人承认这一点。我体验到的世界杯,绝不仅仅是一种运动。

世界杯在我眼中,是一种信息。汗牛充栋的资料,名单、赛程、秩序册、预测、技术统计、赌赔率……在信息化生存的今天,即使不用看球,我们也可以知道关于世界杯的一切,甚至消化这些资讯的必要性似乎已经远远大于观看本身的必要性。在我飞赴法国之前,据说图书市场已充斥着几十种关于世界杯的书籍,现在肯定会更令球迷眼花缭乱了吧,而在法国,关于世界杯的种种出版物,已可以构成一片海洋。鲜活的生命在绿茵场上生动的表演,被我们异化成一段段文字,一条条新闻,一个个数码,一句句谈资。

世界杯在我眼中,是一种经济。在商业化高度发达的今天,根本不是人在球场上踢球,而是金钱在绿茵场上横扫一切。不是说“世界杯商机无限”吗?世界杯的确给法国带来了经济的春天。法国全国统计及经济研究所的数字证实了人们在世界杯赛前出现的消费热情:家庭用于大件商品(家用电器以及家具等)的消费额在3月份上升了1.3%,4月份则上升了5.9%。4月份,法国人购买的加工产品增加了0.6%。法国人重新找到了消费乐趣。经济学家们说,消费(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60%)和企业投资今后将是法国经济增长的发动机,因此可以说法国经济复苏的迹象已经十分明显;经济的增长每年可以新增20万个就业机会,这就意味着工资总量的提高。他们还说,失业率的下降还有助于恢复各个家庭的信心。

世界杯在我眼中,是一个社会,球场暴力、恐怖阴影、罢工浪潮……不知那些足球前辈如何看待世纪末的世界杯。当然也有趣味的一幕:法国为“足球寡妇”们设计的一些项目:一些著名夜总会将推出男士舞蹈表演节目,以安慰那些“足球寡妇”,一家剧院还请来5名身材硕壮的男星,向女士们跳起“艳舞”。产品经销商们为“足球寡妇”也想出了一个妙策。巴黎一间大型电子公司表示,只要客户购买该公司某个品牌的电视机,公司将借出一台手提电视,以便男人们在霸住电视机的同时,女士们也有其它电视节目可看。

世界杯在我眼中,是一种时尚。我相信在10个嚷嚷着要看世界杯比赛的人中,至少有4个人对比赛并不感兴趣,对足球并不懂行,但看世界杯已经形成一种潮流,他们躲不开,他们必须顺应。尽管报道世界杯是我的职业,我愿意我的工作能够被更多的人接受,但我心中还是有一种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愿望:热心看球热烈讨论的是真球迷,不喜欢看球的可以不勉强自己。

世界杯临近,法国的街头全是足球歌曲在飘荡,这些歌曲的名字都非常直截了当:《我踢球你介意吗》、《别太早回家》、《踢吧》。多希望世界就这么简单,它所承载的只是坎通纳所希望的那种快乐。我不禁想起我国曾经有一部电影,名字也非常简单:《来吧,用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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